古早茶的味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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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早茶的味道



?尋韻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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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碗喉吻潤

二碗破孤悶

三碗搜枯腸,惟有文字五千卷

四碗發(fā)輕汗,平生不平事,盡向毛孔散

五碗肌骨清

六碗通仙靈

七碗吃不得也,惟覺兩腋習習清風生



愛喝茶的人,對于盧仝的七碗茶歌,相信都耳熟能詳。以前讀這首詩,覺得盧仝喝茶的感受有些夸張玄虛,是文人的詩意想象使然,而近年隨著我對茶的體察逐漸精微之后,開始明白這是一種實實在在的生理現(xiàn)象,換句話說,這便是常為茶人所樂道的茶之“韻”,從一碗之后,至第七碗,韻無所不至,穿梭其中。


我對于茶“韻”的體悟,源于它所帶給我的一種正能量,是品茶的過程所帶給我的身心靈全方位的體驗,尤其是那些沾染深山云霧氣息的傳統(tǒng)茶,茶性常是霸氣有余,飲后身心剔透,內省清明。唐代藥學家陳藏器曾在《本草拾遺》中說,“諸藥為各病之藥,茶為萬病之藥,”此中之說,應多指茶對“心病”的“藥理”功效,蘇東坡有一著名詩句,“何須魏帝一丸藥,且盡盧仝七碗茶”,更是將飲茶之身心療效推到極致。



在一次周末茶會上,我和師兄,還有另外幾位茶友,結廬秋前,把言清談,師兄是位極知茶之人,也是我學茶路上極有緣分的茶友之一,那日由師兄事茶,茶品是正味鐵觀音,一道下去有七泡,大伙就這樣圍坐一起,在師兄的帶領之下,領悟了傳說之中的“觀音韻”,和盧仝七碗茶歌的表述如出一轍,唯一的遺憾是,這茶味不夠厚重,有點輕薄。帶著這樣的遺憾,正值秋茶上市之際,我啟動了回鄉(xiāng)尋韻之旅。




古早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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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古早那時候……”小時候,奶奶講故事總是這樣展開,娓娓道來,如一位來自遙遠的智者般的口吻,充滿了對久遠之前那些美好情懷的無盡緬懷和向往,并常教導我要學習古早人那些美好的品性與修養(yǎng)。“古早”在閩南語的語境里是一個褒義詞,意思和古代相近,都是指久遠之前,但比古代多了一分肯定的意味,帶點美好、人情、質樸的感覺,尤指那些值得后人去傳承的文化民俗,所以,聽老一輩的人講故事的時候,總會提到這個詞語。



時下于家鄉(xiāng)復興的“古早茶”,便是對近乎被廢棄的傳統(tǒng)工藝的重新拾起,說到古早茶,那已經(jīng)是童年的味道了,“藍天、白云、小溪、雨林、水凝、暖陽”這些詞語或許可以略微表達我對古早味的回憶,現(xiàn)今,只能在一些海拔較高的天然茶山上才能有這樣的“古早味”了。


回家碰到著名茶文化專家李波韻老師,李老師是安溪茶文化“純、雅、禮、和”的提出者,說到傳統(tǒng)鐵觀音,李老師說現(xiàn)代人追逐商業(yè)利益,不尊重茶的遺傳性,置鐵觀音于無韻之地,逆性者前行終不遠矣。李老師認為傳統(tǒng)工藝出來的古早茶才是遵循了茶的原性,韻中帶香,香中有韻,是為鐵觀音的正統(tǒng)香氣,幽蘭香。席間說到古早茶的沒落,李老師很激動,并笑稱自己這樣的行為沒有茶人風范,讓我不要向他學習。


與李老師同行者,安溪著名茶人王緒強王老師,卻是用實實在在的行動在傳承著傳統(tǒng)工藝鐵觀音,王老師在我學茶路上給予過許多有價值的指導,公務員和商人的雙重身份的王老師在我眼中卻更酷似老文青的形象,熱情好客,與人為善。此次回家,大多時間泡在王老師的茶舍里。

王老師茶學出身,畢業(yè)于福建農(nóng)業(yè)大學,他的古早茶園分布在鐵觀音發(fā)源地、主產(chǎn)區(qū)西坪鎮(zhèn)柏葉村,茶苗選擇純正的“紅心歪尾桃”品種,采取生態(tài)茶園管理,由專業(yè)人員進行深耕培育,一年多次深翻、覆土,主要致力于傳統(tǒng)工藝鐵觀音的傳承。我上山看制茶師傅一家人制茶的歷程,全程幾乎手工,尤其做青部分,堅持四遍搖青、揉捻,很是用心。

制茶師傅同是茶學出身,與王老師是校友,常年深居山中,喝山泉水,吃有機蔬菜,喝古早茶,生活方式很健康,當時在山上,我喝了一道剛制作出來的古早茶,立即就暈了,茶的力道之霸氣,估計一是和產(chǎn)區(qū)有關,二是估計和這里的山這里的水也有關,這也就是常人所講的韻吧,西坪的茶韻之足一向為人所樂道。還記得當時我喝完古早茶,吃完茶師傅的農(nóng)家菜,然后坐在山口吹風,那種雨林濕潤的感覺撲鼻而來,很自然的味道。

老傳統(tǒng)的鐵觀音除了堅持手工四遍搖青、揉捻,還要用木炭足火烘焙,正統(tǒng)的濃香型鐵觀音就是在傳統(tǒng)工藝出來的清香型鐵觀音的基礎上進行足火烘焙,但現(xiàn)在市面上大多采取電焙方式,最傳統(tǒng)的方式是炭焙,這樣出來的茶無論從口感上還是茶韻上,都無可挑剔,而且很養(yǎng)胃,很適合一些年齡較大的老茶客。所以,古早茶從工藝的傳統(tǒng)深度來講,又可細分為清香型與濃香型,濃香型又有電焙與炭焙之分,但如今經(jīng)得起重搖青、重焙火的茶青并不多了。